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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待问点了点头,「我省得。」
未时,安达又召朱原吉去,这次在他的内室,他竟舒舒服服斜靠在床上。然后他嫌朱原吉站着太高了,让朱原吉跪坐着,将第二箱摺子念完。
中间数次小内监来禀各监司局掌印丶大使求见,安达都以皇命在身,公务要紧,摺子还没处理完,都不见。
初四日,依旧如此。只是初四日,他换了陈待问来,让陈待问直直跪了一整日,不让坐跪。他心里还记恨着邓修翼生病时候,他与孙健发生冲突,陈待问在廊下说的话。
午膳都没让陈待问停,自己则安然吃着,让陈待问一直念了一整天。初四日,处理了三个箱子。
初五日,绍绪帝因病罢朝。寅时,陈待问撑着一瘸一拐的腿,去了东华门告知各位老大人。杨卓注意到了他腿的异常,留下问:「陈秉笔这腿,可是不虞?」
陈待问面色僵硬,内心却翻滚着,却不能向杨卓说什麽,只是摇头表示无事。
陈待问走后,杨卓对沈佑臣道:「内廷变天了,拙生啊,这可如何是好?」
「且看着,如今只能先循常例,不生事端。」
陈待问回司礼监后,安达继续对他逞着威风,如是又过了一日。
绍绪八年,四月初五日,浙江定海
李仁又来离定海卫五十里的小渔村与岛津交割剩下的两千担。此时外面的生丝价格已经稳定在了一担一百二十两的位置,有的地方丝户惜售,甚至将价格提到了一担一百三十两。
「李总管,你们东家怎麽说?」
「岛津将军,不好弄啊。北狄那边也需要丝绸,生丝价格一直在涨。今年我们东家下手早,且这几年信誉卓着,老丝户鼎力撑着。如今你要多一万担,确实量太大。」
「李总管,总能多一点吧。」
「我们东家说了,岛津将军也是我们老顾客了,不能失了多年来的和气。所以二十天后,再给您送个两千担来。至于剩下的,还要看市场行情如何再定。就是不知道岛津将军意下如何?」
「行!先签契约!」
「这契约只能一笔一笔签!」
「一笔一笔就一笔一笔。」
李仁从怀中掏出了契约,岛津看着李仁契约都拟好了,便更笃定这林氏商铺应该可以供上量,就快速地签了下来。
……
初六日,陈待问的腿已经疼得站不起身,朱原吉便主动替了他,到了安达的内室,直接跪了念摺子。安达心里轻笑,他对朱原吉比对陈待问要更忌讳一点,如今是朱原吉自己主动要来,他有什麽好不乐意的。
到初六日酉时,终于把所有寻常摺子都处理完了,只剩下难办的了。
「朱原吉,明日咱家要去教坊司,明日上午你和陈待问,先将这些难办的摺子拟个意见来。等咱家回来,我们好好说道说道,咱家好去御前回禀。你们两个用点心思。要看的明白如今谁在当着家,要懂的清楚如今该如何做事。否则,莫怪咱家不给你们体面。」
「小的明白。」朱原吉低头应下。
初七日卯时,安达自司礼监而出。
兵仗局大使王矩早早候在了门口,一看到安达出来,立刻跪倒在地,「掌家啊!小的等您好几天了!小的日日在此迎候啊!」
安达想起了司礼监里面一直流传的一个传闻,说当年邓修翼刚坐上掌印时,从东华门出去教坊司,便是这个兵仗局大使王矩在东华门亲自给邓修翼抬的轿子,护送着邓修翼去的教坊司。从此王矩和邓修翼便很是亲近。
后来,据说王矩几次找邓修翼,都想谋御马监掌印那个位置。也不知道为什麽最后邓修翼还是把掌印位置,给了冯实那个御马监原来的老人,而没有给王矩这个第一个投诚的人。
一直都有传闻,王矩先后给邓修翼送了上万两银子。安达找遍了邓修翼的书房,最后这些银子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。
但是,让人奇怪的是,即便邓修翼没有给王矩御马监掌印的位置,王矩也不怨怼。
安达看着王矩,兵仗局那可以要管火药管兵器的,这里面的油水,不知道有多少。安达不知道邓修翼整饬内库时候,到底动了王矩多少,如今王矩手上到底是肥油还是寡油。
就这麽个人,今天主动来向自己示好,安达自然不会冷脸相对。
「王大使啊!」安达笑着说,「快起来,快起来。」
王矩并不起身,继续跪着道:「小的王矩,拜见掌家大人!」
「不兴这麽叫的!」安达嗔怪着,「咱们是公公,哪当得起『大人』两字。」
「小的王矩,拜见老祖宗!」
安达的脸开了花,笑着道:「起来吧!」说着上前一步,虚扶王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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