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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值已经在不断下降。
所有人都来到玻璃窗前，看起了测定仪上的数值。
如果是第一次测试，流动性数值达到1700」以上，肯定会让人很惊喜。
现在的感觉则是很平淡，还有些迷惑————
风呢？
「怎么没有了？」
「只有数值吗？这里什么都没有，里面好像也很安静————」
「流动性范围很小，没有影响到外面，不应该啊！都是同样的材料，实验结果还能不一样？」
「不应该啊————怎么会这样！」
薛坤、周建勇以及朱炳坤进了实验间检查设备情况。
张明浩则对著电脑看见了数据，陈帅、方慧敏站在他身后，也跟著一起看著。
「最高强度只有1832——————」
方慧敏用了只有」的词，明显对比的是上次的实验数据，「都是同样一组的材料，怎么会差这么多，无论是流动性强度还是影响范围都差很多。」
「不应该啊————」
陈帅也跟著嘟囔著，满脸疑惑，「下午时候，不是幻觉吧？」
「除非我们都做了同样的梦，但也能找到视频记录————」
张明浩说的瞄了一眼手机，上面还有薛坤发过来的照片，陈老师都已经把水洒到地上了，总不能是幻觉了吧？
朱炳坤、薛坤等人也走了过来，他们的表情和其他人都一样。
「里面也没什么异常，只是设备记录的数据高一些，强度超过1800，持续不到二十秒————」
朱炳坤说著摇了摇头，「究竟是什么情况？」
「这次怎么就没有了？」
都已经是晚上九点钟，几个人闷头在实验室里埋头苦思。
实验用的都是同一组的材料，是林启院士同批次亲手制备出来的，结果差异为什么会这么大？
「今天就到这里吧。」
朱炳坤看了下时间，带著疲惫叹了口气，「明天再试试。」
他挥挥手，让大家收工回家了。
薛坤和周建勇留下来，简单整理了散落的材料。
张明浩也帮著一起收拾著。
等再出楼门的时候，就见姚文倩、薛清瑶正站在门前的灯光下。
姚文倩一见到薛坤，顿时迎了过去，语气中带著心疼和责备，「怎么工作到这么晚？」
「唉」
薛坤脑子里都是实验，没心情理会什么工作晚。
他叹了口气，摇摇头。
张明浩一起出门，朝著姚文倩打了个招呼，「姚阿姨！」
目光转向薛清瑶时，他脸上浮起一抹笑意，抬手轻轻挥了挥，算是告别，接著便拎起背包准备离开。
还对薛清瑶笑著招了下手，就准备提著包走了。
薛清瑶却迎了过来，好奇问道，「你们每天都这么晚吗？」
「一般正常下班。」
张明浩停下脚步，摇了摇头，「今天是特殊情况，研究有个————嗯，意外的发现。」
他没有详细解释，也是今天下午的实验确实有点吓人。
薛清瑶轻轻点头，嘴角漾开甜甜的笑，又问道，「你住哪里？」
「西边教师公寓，一个合租房。」
「你还合租？」薛清瑶小嘴微张，长长的睫毛讶异地扬起，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。
她知道STN—01材料技术转让，老爸一个点的比例都拿到了一百万，张明浩的比例只能更高，那是多少钱？
怎么想都不至于合租啊————
张明浩不在意的笑道，「去年就一直住那里，都习惯了。」
「我是和薛老师说，让他买房也帮我看看。」
薛清瑶眼前一亮，马上笑道，「今天我和我妈看了一天的房，附近各个小区都看了。」
「有个翠景花园的房子不错，是新楼盘，距离学校也不远————」
两人正聊著，薛坤走过来，打断的说了句，「张明浩，和我们一起走吧，捎著你过去，一脚油门到了。」
张明浩也没推辞，道了声谢，就跟著薛坤一家人坐上了车。
车厢内，安静异常。
前排，薛坤和张明浩各自想著实验情况，眉头紧锁、表情严肃。
后排，姚文倩和薛清瑶看著心事重重的两人，也干分默契地保持了沉默。
实验室到教师公寓不过一公里左右。
薛坤的车很快停在了路边。
张明浩一直拧著眉头思索著，根本没意识到车停下来。
「到了！」
薛坤带著疑惑提醒道。
张明浩这才反应过来，他随手解开了安全带，但并没有下车，手指敲击著膝盖又思索了一阵，忽然扭过头道，「薛老师，你还记得我在东港大学的实验吗？」
薛坤一愣。
他仔细一想，眼神从迷茫转为惊讶，但仍旧有些不解，「你的意思是————？
「」
「对！」
张明浩用力点头，语气斩钉截铁，「实际上，我们还没有复刻在东港大学的实验！」
他说著越发思路清晰，「基于镍铝氧陶瓷的实验，确实制造了持续的流动性，强度更高、持续时间更长，但问题是，实验所用用的材料已经完全不同了。
」
「在东港大学，我用的材料只是普通镍铝氧陶瓷，是很简单的工艺制备出来的，混合原料、烧结成型，没有复杂工序，但却能制造出持续流动性。」
「后来再进行实验也无法复刻出来。」
「现在，我们可能碰到了同样的问题————」
说完，他推开车门，身影很快消失在教师公寓入口。
薛坤盯著副驾驶车门，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，手指紧紧攥著方向盘，一动不动地仔细思考著。
过了好半晌，他突然「啪」的用力拍在大腿上，扭头看向后排的姚文倩，一脸哭笑不得说道，「这个张明浩啊————
「想到也就想到了，明天上班再和我说不就行了？」
「他自己想不通，也不打算让我今天晚上睡个好觉————」
姚文倩看著他的副样子，忍不住「噗嗤」笑了出来，随即佯怒道，「工作的事我不管，但以后不能总熬到这么晚！」
「今天是例外————」
「明天可不能了，你每天泡在实验室，我们还不如回东港，明天还要早起去看房，我约好了————」
薛清瑶听著两人的对话，唇角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清甜的笑。
她的脑中不由回想起张明浩离去前专注与老爸探讨实验的侧脸，心中忽的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微妙悸动。
悸动来得猝不及防，又让她感到莫名的羞赧—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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