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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运殿外积雪未消，锦衣卫的皂靴在青砖上碾出凌乱的泥印。朱权展开黄绢圣旨，墨色字迹如刀："宁王朱权改封南昌，二月己未前就藩。"
"诽谤魇镇的罪名就这么轻飘飘揭过了？"红袖攥着弯刀的手指节发白，"王爷后脑的伤还没好..."
朱权抬手制止她的话。圣旨末尾的朱砂印在晨光中猩红刺目——那是用六十万靖难亡魂淬炼出的颜色。昨夜将军石上的全息投影还在视网膜残留蓝影，楚明河的声音穿透四百年时空："林毅上校，你以为躲在古人躯壳里就能阻止'收割计划'？"
"王爷？"青黛捧着鎏金暖炉的手在抖，炉灰里埋着沈书瑶昨夜写的薛涛笺，此刻正浮现出第二段字迹：【量子纠缠完成度89% 意识融合风险】。
朱权突然按住右眼。冰蓝瞳孔在指缝间闪烁，林毅的意识正强行读取圣旨背面的隐形编码——那是用纳米墨水写的补充条款：【南昌护卫减员至三千，原三卫改调隆庆】。
"接旨。"朱权猛地合拢黄绢。锦衣卫千户露出獠牙："圣上口谕，宁王妃病体未愈，可暂留大宁将养。"
暖阁里传来瓷器碎裂声。朱权转身时，量子探测器在袖中尖啸——沈书瑶周身的光茧正在坍缩，张氏的意识波动曲线与未来特工的脑电波剧烈纠缠。透过半透明光膜，能看到她手腕内侧的烙印正渗出蓝光，"LY?SY"四个字母如呼吸般明灭。
"告诉四哥。"朱权突然用幼时称呼，指尖抚过圣旨上"妾侍随行"四字，"宁王妃张氏是本王三书六礼聘的嫡妃。本王与王妃，生死同辇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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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夜的大宁城像被泼了墨。朱权站在角楼眺望朵颜卫营地，脱鲁忽察儿的狼牙项链在掌心发烫——这是能调动三千蒙古铁骑的信物。林毅在意识海中投射出全息沙盘：【楚明河抽走了六十万亡魂的意识能量，我们需要武装】。
"王爷。"陆铮踩着积雪走来，"南昌左卫的调令有蹊跷，新任指挥使是纪纲的义子。"
朱权眼底蓝光一闪。林毅调出未来数据库：【纪纲，锦衣卫指挥使，历史上将在永乐五年被朱棣处死】。黑瞳重新占据主导时，朱权折下冰凌在城墙写画："让红袖教护卫队新刀法，用沈书瑶改良的三眼铳。"
子时更鼓响起，朱权突然按住太阳穴。萧烬羽的机械义眼正悬浮在三百步外的松枝上，猩红扫描线如毒蛇信子舔过城墙。林毅瞬间接管身体，从袖中射出钢针——松枝断裂的刹那，义眼化作银色液体渗入雪地。
"他来了。"朱权与意识海中的林毅同时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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