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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文三年闰三月初八，北风卷着细雪扫过藳城荒原。沈书瑶立在燕军大营的箭楼上，量子手环投射的全息地图显示着方圆二十里的战场态势。代表南军的蓝色光点正在藳河对岸集结，盛庸的帅旗在风雪中若隐若现。
"王妃，王爷请您过去。"青黛捧着鎏金手炉匆匆登楼，呵出的白气在眉间结出细霜。她袖口沾着墨迹——方才定是在誊抄沈书瑶口述的火器改良方案。
沈书瑶收起全息投影，青铜星舰吊坠在颈间微微发烫。自从真定之战后，这来自未来的信标就与她的量子手环形成共振，此刻正警告她基因稳定性已降至58%。
中军帐内炭火噼啪作响。朱棣正与姚广孝对弈，黑子悬在棋盘上方迟迟未落。见沈书瑶进来，朱权立即起身相迎，腰间龙纹剑的蓝莓香囊晃出细碎光点——那是林毅在提醒她注意帐外巡逻的纪纲。
"四哥请看。"朱权执起朱砂笔，在牛皮地图上勾出三道弧线，"盛庸将火器营藏在藳城民宅，若强攻必伤百姓。不如..."他突然按住太阳穴，黑瞳泛起冰蓝。
沈书瑶立刻递上茶盏遮掩。温热瓷壁相触的刹那，林毅的意识通过量子烙印传来讯息：【南军左翼有三十门改良火炮，射程超时代】
"不如用火攻。"朱权的声音突然带上未来语特有的顿挫，"选三百死士夜渡藳河，以火箭引发敌军火药库。"他手指划过地图，恰是林毅侦测到的火炮阵地。
朱棣的棋子啪地落在"天元"位。姚广孝独眼微眯，佛珠突然裂开一道缝——老和尚似乎察觉了什么。沈书瑶急忙咳嗽："王爷旧伤未愈，还是..."
"宁王此计甚妙。"朱棣突然打断，鹰目扫过朱权泛蓝的指尖，"不过死士改由张武率领，十七弟的朵颜三卫..."他故意顿了顿，帐内温度骤降。
沈书瑶捏紧袖中的纳米发生器。按《明实录》记载，此刻朵颜卫早被朱棣收编，这番试探分明是怀疑朱权暗中保留兵力。她正要开口，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"报——！"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跌进来，"平安部突破房昭防线，距大营不足十里！"
棋盘轰然翻倒。朱棣拔剑时，沈书瑶看见朱权瞳孔剧烈收缩——那是林毅在量子频道里预警：【萧烬羽的能量信号】。
风雪夜，混战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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