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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文二年腊月二十八，白沟河大营的雪地上，朱棣在休整期间"日夜擐甲不离身。亲手将蟠龙玉佩放入棺中。金丝楠木棺椁里，张玉的遗体覆盖着燕王撕裂的半幅蟒袍，三千燕山铁骑环绕火堆肃立，铁甲上凝结的冰凌折射着跳动的火光。
"王爷，该启程了。"姚广孝的僧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，手中青铜罗盘的指针正指向东南方。
朱棣没有回头，他盯着棺木中老将凝固的血迹："道衍，你说张将军最后看到了什么？"
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朱权掀开帐帘时，带进的雪花落在沙盘上，瞬间融化成水珠。沈书瑶跟在他身后，左手量子手环泛着微弱的蓝光。
"四哥，斥候来报，盛庸部已至夹河。"朱权的声音有些沙哑，此时他已被朱棣控制，宁王府官属尽易燕将，连日的行军让他眼下浮现青影。沈书瑶注意到他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软剑——这是林毅意识觉醒的前兆。
朱棣终于转身，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："十七弟来得正好。"他指向沙盘上蜿蜒的河流，"盛庸想用夹河天险困住我军，铁铉的粮草正从济南源源不断运来。"
沈书瑶的手环突然发出蜂鸣。全息投影在沙盘上方展开，显示出夹河两岸的地形分析。朱棣的瞳孔微微收缩——这已是三日来第三次见到"王妃"施展"仙术"。
"根据...古籍记载。"沈书瑶临时改口，指尖划过光影中的某个隘口，"三日后此地会起东南风，若用火攻..."
"荒谬！"朱权突然拍案而起，黑瞳中闪过一丝蓝芒，"兵法云'半渡而击'，当以重兵扼守北岸！"他的指尖在沙盘上划出三道箭头，正是朵颜三卫的进军路线。
帐内众将屏息。宁王与王妃当众争执实属罕见，更诡异的是王妃竟通晓兵法。纪纲悄悄后退半步，右手按在了腰间绣春刀上。
沈书瑶没有退缩。她太熟悉这种眼神——每当战术分歧时，林毅的意识就会与朱权产生冲突。手环数据显示，朱权体内的量子波动值正在飙升。
"王爷。"她突然改用现代军事术语，"敌军火器营在这个坐标。"蓝光标记出沙盘上某处洼地，"必须优先摧毁他们的襄阳炮。"
朱棣眯起眼睛。五天前东昌城下的蓝光火柱仍历历在目，此刻沙盘上的光影更证实了他的猜测——这位宁王妃绝非寻常闺秀。他刚要开口，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。
"敌袭！"
箭雨比警报更早降临。一支破甲箭穿透帐布，擦着朱棣的金盔钉入后方立柱。朱权瞬间拔剑，软剑"银蛇"在空中绞碎三支流矢，同时用身体挡在沈书瑶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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