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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,一个敢问,一个敢带,你们两个真是好得很!”
斐献玉气得更狠了,一把抓住他没受伤的手腕,力道有些重:“刚才若不是我和青豆赶到,你打算怎么办?用你这把药锄杀出重围吗?”他顿了顿,语气更沉了些,“跟我回去!没我的允许一步也别想离开家门!”
说完也不管谢怀风愿不愿意,拉着他就往山下走。
守心惊魂未定,跟了一段路后发现自己的竹筐子没拿,又连忙跑回去捡起散落的东西,小跑着跟上。她看着前面拉扯的两人,心里暗暗咂舌:这下子真完了。
斐献玉拉着谢怀风一路往下山的方向走,力道之大,让谢怀风几乎跟不上脚步,手腕也被攥得生疼。守心抱着竹筐,大气不敢出地跟在他俩的身后走。
走到一处相对开阔、雾气稍淡的林间空地时,斐献玉猛地停下脚步,却不是因为要休息。他锐利的目光倏地钉在谢怀风的右肩,眉头紧锁。
谢怀风正想开口问他又要做什么,却见斐献玉以快得惊人的速度出手,食指和拇指精准地在他肩头的衣料上一捏。
下一刻,斐献玉摊开手心,举到谢怀风眼前。
那是一只极其美丽的蝴蝶,翅膀呈现出诡异的幽蓝色,上面有着如同眼睛般的黑色斑纹,在透过林叶的微弱光线下,闪烁着金属般的冷光。它被斐献玉捏住了翅膀,细长的足还在微微颤动。
“看见这只蝴蝶了吗?”斐献玉的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寒冰。
谢怀风闻言望向那只蝴蝶,心道这不就是一只普通蝴蝶吗?
斐献玉看穿了他的想法,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冷笑:“这东西,我们叫它‘鬼眼蝶’。看着漂亮,却是吃肉长大的。尤其喜欢你这种身上带伤的人。它翅膀上的粉沾到伤口,能让你痒得抓烂皮肉,若是被它口器刺中,毒素虽不致命,却能让你浑身麻痹几个时辰,在这深山老林里,动弹不得地躺上几个时辰,你说,会有什么下场?”
谢怀风看着那只在斐献玉指尖挣扎的美丽生物,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。他这才真正意识到,斐献玉绝非是虚言恫吓。这苗疆深山的一草一木,一虫一兽,都可能暗藏杀机。
斐献玉手指微微用力,那只鬼眼蝶瞬间被碾碎,幽蓝色的鳞粉粘在他的指腹上。他随手将残骸甩掉,目光沉沉地盯着谢怀风。
谢怀风抿紧了唇,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,“少主,你不是说它有毒吗?”
斐献玉愣了愣,随即将谢怀风本就被蛇咬烂的衣角扯下一条来将手擦干净,不再多言,拽着谢怀风的肩膀往家里走。
回到吊脚楼,斐献玉直接将谢怀风推进了他养伤的那间屋子,然后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门,甚至从外面落了锁。就连想跟进来看看情况的守心,也被他一句冷硬的“没你的事了,这几天不用过来。”给挡在了门外。
“少主!”守心在门外急得跺脚,却也不敢违逆明显在盛怒中的斐献玉,只得悻悻离开。
自此,谢怀风没走动几天又彻底失去了自由。他被困在这方小小的院落和屋子里,活动范围仅限于此。一日三餐由斐献玉亲自送来,换药也由他亲手打理。
守心果然再没出现过,他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每天面对的就只有斐献玉一个人。
而斐献玉似乎余怒未消,每次进来都沉默寡言,除了必要的交代,比如吃饭、换药,几乎不跟谢怀风多说一句话。送完饭、换好药便立刻离开,再次将门锁上。
这种刻意的孤立和禁锢,让谢怀风倍感压抑。他原本潜入苗寨就是有任务的,需要将探查到的情报传递出去。他感觉那写给李垣的信都快在床角压得发霉了在,这下子更没有机会送出去了……
他尝试过在斐献玉送饭时找话题,甚至放软了姿态,但斐献玉要么不接话,要么就用那种冷淡的眼神看他一眼,让他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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